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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9月17日 星期三

TWINS-我和他(54)

隔天是禮拜日,外面熱的要死,母親竟然叫我載他去坐火車上台北。我心想:
「我是招誰惹誰啊?有那麼多班車不買,偏偏買中午三點十分的,是想熱死我嗎?」


我又想到,這也許是母親故意做出讓我們能夠有親近的機會,但也不用做在大中午吧,光是流那一身汗火氣就上來了,怎麼跟他親近啊。


雖然機會是出現了,但我與他依然相互的沉默不語。我悶著頭往前騎,直到火車站映入眼簾時,他才打破那無言的僵局,說道:
「其實,師大那裡蠻熱鬧的,在台北市中心,有夜市、捷運都很方便。」
「嗯...」我對台北的一切都不懂,只好用簡單的回應來帶過他突如其來的話語。


他又說道:
「政大比較靠山區,不像你們師大那麼多好玩的。」
「嗯...」我依然是制式性的回答著他。


語音落下,接著,又是一陣無止境的沉默。


轉眼間就到了車站,他提著行李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
看著他的背影離去,原本從我喉頭湧出的「再見」二字,卻我硬咽回去。


其實,昨天父親的那段話著實有撼動了我剛硬的心,我當然也想要跟他改善關係,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,最困難的在於如何「開口」,如何先主動打破僵局。我想不出該開口跟他說些什麼,就算想到了,我也不敢。


我懦弱的對自己說:
「憑什麼要我先開口,為什麼他不先開口示好呢?」


※※※※※


他走了,我生活裡又少了一些情趣,少了給白眼的對象,也少了偷偷觀察的人物,家中的電視、電腦跟PS2都成了我的獨佔產業,現在的我擁有著充滿孤寂感的自由空間,這種自由,一點都不暢快。


他走了,另外一個他反而出現了。在某個夏夜,我的手機響了起來,來電方是久違「Teddy」。我回想了一下,穆泰儀從四月就不再發簡訊或打電話來了,這通來電是他時隔一百天後,再次嘗試打給我。


反正都已經回台南,也考到大學了,也沒什麼好再逃避穆泰儀的了,我順手就接起了電話。


「喂。」電話那頭傳來那曾熟悉的陌生聲音。
「嗯...」
「恭喜啊,聽說你考到師大。」
「嗯...」
「現在你可是比我強的名校生了。」
「嗯...」
「怎麼都一直『嗯』,還在不爽我嗎?」
「沒有啊,沒有不爽。」
「我只想問你最近過的好不好。」


我在心裡臭罵道:
「穆泰儀!這大半年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,為什麼會從你的嘴裡說出這種低能的話?你用的爛理由簡直比八點檔連續劇或十點檔偶像劇還差!」


心裡罵歸罵,我口中吐出的字句,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漠:
「還不錯啊。」
「哪時上台北?」
「九月初吧。」
「有空可以出來吃個飯。」
「嗯,等有空吧。」
「嗯...」
「那還有什麼事嗎?」
「沒了...」
「那,掰掰囉。」


平常巧言令色的穆泰儀,今天在電話裡頭卻好像變木訥了,講起話來吞吞吐吐的,熟知他個性的我心裡一猜:
「這傢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。」


電話那頭的穆泰儀說:
「嗯,我想說,我跟小泓分手了。」


其實,我很想繼續追問下去分手的事情,但我卻又無力脫下那冷漠的面具,僅僅輕描淡寫的說:
「是喔...」


穆泰儀見我依然冷漠,大概也覺得自討沒趣,道了聲「掰掰」便掛了電話。


我放下手機,閉上雙眼,整理著複雜的縷縷思緒。


突然間,靈光一閃,我終於領悟了。


我發現橫亙在我與他人關係中間的高山,不是別的,而是「冷漠」。


我的冷漠讓我跟沈慶瑜越離越遠,我不理他讓他的熱情完全消退,而我毫不在意。我的冷漠,就讓童年好友就此形同陌路。


我的冷漠也讓我跟父母的關係一向疏遠,直到父親在我考完後對著我說出那堆剖露心肝的話,我才發現父親已經頭髮花白,正在拼盡他人生最後一絲氣力,努力賺錢好讓我們兄弟倆完成大學學業。


我的冷漠竟讓牡羊男Teddy用完比太陽能量還多的熱情。


仔細想想,不僅是Teddy會熱情熄火,換成任何人,當你打了上百通電話、發了上百封簡訊,而對方一直躲著你、逃避你,我想,任誰都會熱情減退。


而我的冷漠,讓我連對最親的弟弟說聲「再見」都不敢。


人生之可悲,莫甚於此。


也許,我應該改變我的人生態度。


2 則留言:

  1. 主角的心境開始轉變囉!
    越來越期待接下來的故事了!加油~!

    版主回覆:(09/22/2008 12:29:00 PM)


    長大了當然要有點轉變啊。

    請期待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吧,
    一定會有讓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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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似乎不斷醞釀,變化仍然很緩慢,但時間的變化很大.有點不確定想向那個方向.

    版主回覆:(09/19/2008 04:28:43 PM)


    別急別急,看下去你就知道了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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